7
我以为江屿处理完死亡证明,就该一头扎进他堆积如山的创作、排练和接下来的巡演里了。
结果,从他回了市中心的大平层。
什么都没干。
他站在玄关巨大的落地镜前,盯着镜角用银色马克笔写日期。
“2015113首场”。
那是我第一次独立为他策划大型演唱会成功后的纪念。
偷偷写在那里,像个孩子藏起一颗糖。
他盯着已模糊的日期,站了足足一小时。
他坐在我常坐的那张靠近落地窗的单人沙发上。
望着角落里那支被擦拭得锃亮、却从未被使用过的定制麦克风。
那是他第一次获得金唱片大奖时,我耗尽积蓄为他定制的礼物。
他当时只是瞥了一眼,说了句“音质不够专业”,便束之高阁。
我脸上的光瞬间黯淡下去,却还强笑着说:“没关系,当个摆设也好看。”
夜幕低垂,城市璀璨的霓虹透过落地窗,在他身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。
他没有开灯,陷在沙发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