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星未退,天河的浪涛声却已带着刺骨寒意扑上摩昂的面门。
他勒住受惊的坐骑,回头望向广寒宫方向——那里只剩一片沉寂的冰雾,仿佛昨夜两千天河水师新军的溃败只是一场幻梦。
但马鞍上凝固的血痂和身后亲兵们此起彼伏的冻伤呻吟,都在提醒他那白影的出现有多么诡异。
“摩昂,广寒宫方向……”敖瞾的声音带着水汽凝结的颤抖。
摩昂猛地转身,龙瞳在晨曦中泛起血丝:“难道……嫦娥没死?”
话音未落,敖曌忽然拽住他的衣袖指向河面——粼粼波光中,一截断裂的玉带正随波漂来,锦缎上绣着的月宫桂树图案已被玄冰冻结,却仍能看清边缘那道熟悉的剑痕。
那是三个月前天庭喜鹊大桥落成典礼上,猪小能刺杀嫦娥时,哪吒阴阳剑劈开的伤口!
“不可能……”摩昂踉跄着后退半步,甲胄碰撞声惊飞了河畔宿鸟。他亲眼见到嫦娥胸口插着阴阳剑倒在戏台……
可昨夜广寒宫混战中,那道挥着玉带劈开冰阵的白影,分明有着与嫦娥别无二致的广寒宫月纹裙摆!
【闪回:喜鹊大桥血案】
彼时摩昂正站在天河分院观礼席上,看着嫦娥扮演的穆桂英在台上舞枪,水袖翻飞间突然一道黑影窜出。
猪小能手中的阴阳剑泛着诡异红光,刺穿嫦娥胸膛的瞬间,戏台顶的琉璃瓦竟齐齐迸裂。
更骇人的是,当太阴星君抱着嫦娥尸身离开时,那把本该属于哪吒的神器竟凭空消失,只在血泊里留下半枚咬碎的玉兔玉簪。
“是女娲娘娘……”敖瞾突然跪倒在河畔,指尖触到玉带碎片时猛地缩回——那冰碴下竟残留着一丝造化神力的温暖。
她想以前太阴星君的密语:“广寒宫的月桂树,三千年开花时能接住陨落的仙魂。”此刻再联想女娲石补天的传说,一个惊世骇俗的猜想在她脑中成型:“难道嫦娥被带去了不周山?
摩昂猛地扼住她的手腕:“你知道什么?”龙鳞在他激动时从颈间渗出,划破了衣领下的咒印——那是当年他父敖闰为夺权,用南海玄铁烙下的禁魔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