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嫁人了,我退休了,没人天天打电话,也不会收到没完没了的信息,再也不用看任何人脸色——简直不能更爽好吗?”
青儿在识海里轻笑,识海内鸟儿羽翼拂过之处阴霾散尽。黑色小苗似乎愣了,没想到这招也不灵。
七彩小苗扭了扭身子,顿时放出炫目光芒。魏梦笙眼前景象骤变——
不再是豪华婚礼或明星偶像的诱惑。
她突然站在了多年前那个魏家大院的老家里:葡萄架下嫂嫂正把最后一块肉夹到自己儿子碗里,瞥了她一眼说:“我给梦笙在鹭岛找了好工作,大家放心好了。
”父亲坐在旁边和舅舅喝酒,头也没抬。那是计划经济年代,粮本上的数字决定了一个月能不能吃饱。
她记得自己和父亲一个粮本,继母为了她自己的孩子总是提前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供应额使用完,导致自己经常饿肚子,却不得不学会克制和谦让——因为没人会替自己着想。
幻境里,十六岁的她手指紧紧攥着衣角,低着头不敢吭声。当下的魏梦笙却笑了。
“就这?”她甚至有点想拍拍七彩小苗的头,“你以为我还会被这些吓到?我现在也是母亲了。可以理解继母的做法。”
幻境波动了一下。
“听着啊,”她对着幻影里的“家人”说,声音很平静,“我早就不是那个饿肚子也不敢说话的小女孩了。
后来我去鹭岛打工,三班倒挣的钱第一件事就是去吃了顿饱饭——点了一整盘红烧肉,一个人吃完的。说真的,那时候我就知道,我能靠自己活下去。”
幻境开始崩塌,但消失前,那个幻影“父亲”突然转过头,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愧疚表情:“那时候……确实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魏梦笙站在原地,良久轻轻呼出一口气。
“早就过去了,”她像是回答幻影,也像告诉自己,“你们有你们的难处,我也有我的路。我不恨了,但我也不会再让自己回到那种境地里去。”
幻境彻底消散。七彩小苗似乎能量耗尽,花瓣都耷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