监察司的尘埃落定,赵千仞等人的命运如同投入血池的石子,只激起片刻涟漪便沉底无声。
磐石堡依旧如同一头沉默的巨兽,匍匐在边境线上,只是内部的气氛,变得更加凝滞而紧绷。
战争的阴云,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。
张生四人被正式编入了“靖难修士营”第三大队第七小队。
所谓的修士营,并非纯粹的学院弟子组成,而是鱼龙混杂,有像张生他们这样被征调来的各宗门、学院弟子,也有军中自行培养的修士,甚至还有一些为了资源或活命自愿投军的散修。
管理混乱,派系林立。
他们领到了制式的青色战袍和一枚代表身份与记录军功的玉牌,除此之外,再无他物。想象中的法器、丹药补给,一概没有。据老兵说,一切消耗,需自行承担,或靠战利品补充。
“这也太抠门了!”刘雁掂量着那枚除了记录功能外一无是处的玉牌,不满地嘟囔,“连瓶像样的回气丹都不给,怎么打仗?”
熊霸倒是无所谓,他更关心实战:“没家伙什更好,俺的拳头就是最好的兵器!”
佳琪细心地检查着领到的简陋帐篷和行军干粮,眉头微蹙:“物资如此匮乏,看来前线比我们想象的更艰难。”
张生沉默地观察着营地。他们第七小队被分配到的区域位置偏僻,靠近堡垒边缘,时常能听到墙外风中传来的隐约兽吼。
营地的其他修士,看向他们这些“学院派”的目光,也大多带着审视、疏离,甚至隐隐的排斥。
很快,这种排斥便化为了实质性的针对。
在一次战前物资配发中,负责分发的一名军方修士,明显偏袒那些与他相熟或有军方背景的人,将仅有的几件品质尚可的防御内甲和锋利的制式法剑分发了出去。
轮到张生他们时,只剩下一些磨损严重的皮甲和几柄带着缺口的凡铁长剑。
“什么意思?当我们是叫花子吗?”刘雁当场就炸了,指着前面一个刚领到崭新内甲的军方修士质问道,“为什么他们有好的,我们就只能用这些破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