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落“疯”了。
她向在场的所有人出手,包括她自己。时而张牙舞爪地抓他人的皮肉,时而拼命抓自己头发扇自己巴掌,眼神逐渐涣散。
可这几人中,她分明是呆在这里最久的一位,也是陷得最深的一个。
赵水这才知道她为何能在这么多的试探与逼迫中不为所动,原来,最让她害怕和崩溃的事情,早已不是她的那些过往,而是此地——永远逃脱不了的枷锁。
一旦她意识到这一点,她的心便完全溃败了。
娇瘦的身躯化为一抹亮光,在半空四下乱窜。
温承年和魏小互看一眼,不约而同地纵身跳起,去捉捕那道光丝。光丝贴上天花,像是被撞开,如流星般飞速滑下。
魏小一个飞扑伸出双掌,眼见手心就要拦住那道光丝,却不想,光丝竟直接穿过他的皮肉,没入赵水半透的躯体里,骤然消失。
衡云石再次被点亮。
云落的生魂中带着另外五人的怨念,云石的波动比先前大许多。赵水闭目承受无数腌臜交错的画面和尖叫怨声,忽然感觉自己的身躯像水纹一般向外波动——
他的身体已然半透,六股怨气之力不再顺着他的血肉迸出,而是自他丹田的封印间,齐齐向外发散。
四周青光骤亮,犹如电闪。
铜壁忽然剧烈震颤起来,赵水只觉得神思恍惚,眼前仿佛浮现出许多张狰狞的脸。
忽明忽暗的青光里,无数细碎的尖叫从四面八方渗出来,绕着赵水的脑袋打旋儿——那声音尖利又浑浊,像无数鬼魅被生生撕扯时的痛苦哀嚎,缠在耳边挥之不去,不仅弄得人心颤,也让他体内的衡云石不住抖动。
丹田突然动了下。
赵水吃痛捂住腹间,又忽然惊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