湿漉漉的黑。
一团又一团白雾迎面飘来,如张牙舞爪的人形,带着刺骨湿气。
凉意缠绕上四肢,让赵水的心陡然一冷。
飘飘然往前走,突然,无数惨白的傀儡从白雾后面浮现,它们身形僵硬,动作诡异,眼眶中闪着幽光,一步一步朝着他逼近。
耳边不时地传来“嘎吱嘎吱”的声响,如同老旧木门被强行推开时的呻吟,还有模糊不清的人语声。
赵水想要抵抗,双手却似被钉在身上,无法控制分毫。那些傀儡越逼越近,伸出枯瘦如柴的手臂,一根根尖锐的利爪如锋利刀刃般,眼见便要割辱他的血肉……
“不——”
赵水的喉底发出一声嘶吼,身子一抖,骤然从梦中惊醒。
阳光从窗缝中透过,映在他的一半脸颊上,带着暖暖的痒意,将他心头的恶寒驱散而去。
“竟然做噩梦了。”赵水仰脖看了眼窗子,感叹自己怎么做这般小孩子气的噩梦,长舒口气,从床上坐起。
屋外,不知怎的聚了不少人,叽叽喳喳地聊着天,大抵就是他梦中听到的朦胧人语声。
“这麂子可真大啊,公的母的?”
“母的。你看它肚子,昨夜老王家瞧过,说是怀了,才没敢杀呢。是不是八一?”
“对。”
“能怀上,说明还有个公麂子,到时候把它们一家弄过来,麂子越养越多呢!”
“你当麂子那么好抓?公的力气更大腿跟喝了壮阳汤似的,估计早没影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