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昏沉沉中,赵水睡了很久。
梦里的他被人追杀,沿着漆黑一团的巷子往前跑呀、跑呀,仿佛前路没有尽头。天下起了雨,冷得他直发抖。
“嘿,起来了!”有人推了他一下。
梦中胳膊突然被人抓住,赵水的身子哆嗦一下,顿时惊醒。
他这才发现自己瑟缩在石台上,两手抱膝取暖,旁边站着个差役正在叫他。
“走吧。”只听他说道。
揉揉有些肿胀的双眼,赵水拖着冻僵的身体站起来,脑袋还是一团浆糊,没心思弄清去做什么,一言不发地跟着走。
谁知那差役带着他东绕西拐,浑浑噩噩中竟把他领到牢门口,打开了门。
外面,暖和又刺眼的日光照得赵水一时睁不开眼。
他一时有些恍惚,长时间呆在暗无天日的牢里,都不晓得过去了几日。
那差役二话没说,放任他一人孤零零地傻站着,自个儿走了。
赵水忍不住问道:“诶,老哥,这怎么……”
他的问话停在一半——一转头,他看见他爹娘站在不远处,垂手而立,正神色不明地定定望着他。
赵水登时清醒了。
“爹,娘,嘿嘿。”
迅速将瑟缩的手从袖口里伸出来,赵水挺挺肩、捋直身板,笑着快步迎上去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