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暴止息,掌声响起,但中兴新村省府大楼内,却弥漫着一种任务完成後的静默与茫然。媒T的热度开始消退,社会的关注转向下一轮政治议题,省府团队再次从镁光灯焦点,缓缓退回那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。
省长宋元诚独自坐在办公室里,窗外是老榕树郁郁葱葱的宁静。他手中拿着一份关於省府员额JiNg简与预算冻结的例行公文,这份文件在灾难前会让他感到无奈,此刻却让他陷入更深的沉思。
团队的核心成员们,似乎察觉到了他细微的情绪变化,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他的办公室。没有预先约定,就像过去应变时那般默契。
宋元诚看着这些与他共患难的夥伴,缓缓开口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释然:「这次的任务,我们完成了。我们证明了在T制失灵的缝隙里,确实需要一GU补位的力量。社会也给了我们肯定。」他顿了一下,话锋一转,像在询问,又像在自言自语:
「但是,然後呢?我们的存在,终究是一场意外的结果,是T制暂时的破例。危机解除了,我们这个制度幽灵,是不是也该功成身退了?我想??或许是我该提出辞职的时候了。让一切回归正常。」
他考虑辞职的理由,并非畏惧後续的政治追究,而是一种更深层的认知:他们的成功,恰恰凸显了现行制度的缺陷。若因一次成功的「异常」行动,就让这个尴尬的组织继续存在,无异是承认制度需要永远依赖「奇蹟」而非「常态」。他宁可让团队以英雄之姿谢幕,也不愿见它再度沦为无足轻重的点缀。
然而,他的话语刚落,副省长林士明立刻反驳,语气激动:「省长,这叫什麽功成身退?花莲的重建才刚开始,很多灾民认的是我们省府的招牌!我们现在走了,叫他们怎麽想?」他双手按在桌上,身T前倾:「我这把年纪了,别的地方请我去我还不去。我就待在这,哪里都不去!」
民政处长陈玉书接着说,目光柔和却坚定:「省长,我们不是英雄,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。但正是因为该做的事在原本的T系里常常做不到,我们才更应该留下来。那些村民信任的眼神,不就是我们留下的最好理由吗?」
工务处长李开流言简意赅:「我的监测网还没建置完成。现在走,等於半途而废。」对他而言,专业的坚持远大於个人的去留。
最关键的话,来自一向冷静理X的秘书长郭怡青。她推了推眼镜,清晰地道出核心:
「省长,您说的回归正常,正是问题所在。那个所谓的正常,就是一个会让九百多人陷入Si亡风险的T系。我们这次的成功,不应该只是一次X的奇蹟,用它来证明我们有多厉害。相反地,它应该成为一面镜子,照出那个正常的不足。」
她站起身,目光扫过每一个人,最後定格在宋元诚脸上:
「制度,不能永远依靠临时X的个人勇气与牺牲来弥补。我们这次的经验,无论是预警机制、跨单位协调、乃至於撤离决策,都必须被转化、被x1收。我们留下来的目的,不是为了守住这个省府的空壳,而是为了将这次的经验,变成未来防灾T系里的常态。让以後的公务员,不用再像我们这样,需要赌上career去越权,才能救人。」
「制度要变成常态。」郭怡青这句话,点醒了宋元诚,也道出了所有夥伴的心声。他们想留下的,不是官位,而是一个将成功经验「制度化」的机会,一个能让台湾未来更安全的可能X。
看着群情激动的团队,宋元诚原本去意已决的心,动摇了。他意识到,他们的使命并未结束,而是进入了一个更艰难,却也可能更具影响力的阶段:从创造奇蹟的「救火队」,转型为推动制度变革的「播种者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