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东城区街道办副主任……宋宝根。”
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,確认没有听错。
小玲用力点头,眼里的泪还没干,但那股倔强的光更亮了:
“就是他!我们那片都归他管!刘大疤瘌见了宋宝根,都得叫一声『根哥』!去年我家里房子漏雨,低保申请卡在街道,跑断腿都没人理。最后……最后是托人去合作社给刘大疤瘌送了条好烟,第二天就有人来修房子了!那个盖章,还是宋宝根亲自给补的!”
小玲的声音带著一种冰冷的讽刺:
“你说,不是穿一条裤子,能这样?”
郑仪將“宋宝根”这个名字和关联信息,清晰地录入备忘录。
“还有別的吗?”
他抬头,目光沉稳。
“关於合作社,关於他们怎么操作的?还有那个跳楼的小周,她家人的情况,你知道多少?”
小玲咬著嘴唇,似乎在记忆中搜寻,也像是在权衡。
“掛名……”
她开口,声音低了些。
“像我这种,想自己在外面找点零活都不行,都得在合作社『掛名』。去工厂打个卡,露个脸,干不干活另说。然后每个月……等著那几十块钱的『签工费』。合作社拿这名单,去政府领什么补贴。”
她指指自己父亲:
“我爸他们这些真被『买断』的,更惨!合作社根本不介绍正经工作,就是有重活累活缺人了,才叫他们去,工钱压著不给,找各种理由扣!我见过合作社的帐本!是偷偷看到的!”